終曲CODA

周末到Broadway Cinematheque 看中午场的坂本龍一CODA这部记录片对并不了解坂本龙一后称作教授的人来说是很好的入门而我最早了解到坂本龙一是在IPN播客节目中听到lawenren介绍他早期组建的迷幻电子合成乐队YMOイエローマジックオーケストラ该乐队由坂本龙一细野晴臣以及高桥幸宏组成后来我自己的播客及博客的名字self portrait自画像也是引自教授1981年的同名专辑

影片中播放了一段早年NHK采访他的片段1980年代日本飞速发展个人计算机带来的冲击让教授思考这样的利弊他说不会劝大家返璞归真重新过回以前的生活只是更多的想探究因此带来的冲击错位拿着声音采集器到处收集声音本质上和摄影家们带上相机到处猎奇是一样的行为但摄影要求的是在一瞬间捕获画面的能力或者说摄影的成败就是某一时刻决定性的抓拍而声音的采集则不大相同因为大自然会告诉你那仿佛是一个说话的过程而你只是负责打开了录音的开关而已

教授所追寻的声音是来自大自然的音乐不只是乐器的演奏在音轨上合成大自然的话语看他心满意足的样子那就是他所理解的音乐的本质吧他认为人类工业革命后了不起的把音符装到了钢琴里并且自以为事的给钢琴调音认为那是它们出毛病了而那才是大自然原本的声音啊

他对于声音的探索来自大自然这件事看似平常但这才是感受力就因为是平常到毫不起眼的事情就如同为什么有人会喜欢一直拍花天空为什么有人会一直重复的画同一个人物为什么那天窗外天空异常的美丽那就是离别的征兆这当中有些或许是基于第六感但我认为大部分是被训练出来的能力但人们似乎不在关心这些事情渐渐的忘记了它们也不再思考这存在于地球上亿年的自然之声

感受力亦即感受事物的能力但必须说明它或许会因为岁月的原因而有所退减但总的来说我认为它是可以被不断训练强化的而另一方面正如call me by your name里面爸爸对儿子说的到三十岁以前你对于爱的感受力会渐渐退减你会慢慢得变得不再去爱这件事或许正确但当中的感受并不是在退减而是抗拒吧对于我来说意识到这一点是我觉得幸运的事情如果没有它我无法想象生活是多么的黑白而我想把那样的感受分享给我所珍惜的人

那些被历史印记在二次元世界的东西画册也好写真集书本音乐都好它们都被已某种载体的形式记录下来了其背后所蕴含的东西是什么或许你根本不明白作者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但这并不防碍你去解读一个作品而你欣赏花的样子就是一种解读啊

以下是和友人的部分对话

我感覺到他坂本龍一音樂里的悲傷想用音樂拯救世界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911核洩漏大地震過後都透漏著那種情感

這是一方面吧但就如同我之前說的我覺得這部紀錄片最重要的還是提到了他的感受力作為一個實驗電子音樂家對聲音的敏銳感受力像影片里他用膠桶廳下雨的聲音用採集器搜集丛林里踩過落葉的聲音北極冰川地底流水的聲音對於周圍事物的感受這點很重要⋯⋯

我沒有看過他奈良美智以前的作品但是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們都透露著些悲傷的情緒一種不屑的感覺你看這個女孩頭上還有骷髏⋯⋯這個她的兩邊頭髮里分別藏著熊和骷髏像再說她內心擁有童真同時又帶著絕望⋯⋯

你剛剛說的不屑很關鍵如果有了解過她以往的作品他画里的小女孩总是带着对世事充满愤怒不屑的情感但近年来的作品这小女孩仿佛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眼里带着光或不再睁眼看这个世界也好我觉得能很明显看到它的转变爱与和平这个永恒的主题到今天来看或许就像坂本说的人类拥有足够自杀的武器是多么愚昧的动物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战乱再发生⋯⋯

这幅画或许就像你说的它看着自己的脑袋一脸茫然失措的表情或许在想她究竟为何会变成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