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看到多少次滿月升起(二)

橫尾忠則評

教授在書中提及了橫尾忠則老師和山田洋次每周吃豬排的趣事,以下是橫尾忠則的書評,可以作爲『海海人生!!!』的再續了:

在紐約的日本餐廳用餐時,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我,那人是坂本龍一。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他的親近感讓我感到驚訝,同時也抱有一種奇特的友情。第二天,他來到我正在舉辦個展的畫廊。我向店主介紹他是「Yellow Magic Orchestra」的坂本。他在紐約是個名人。

之後,我收到了他發來的像電報一樣簡短的郵件和CD。雖然有很長的空白期,但感覺就像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樣,我們在東寶工作室的員工餐廳共進晚餐。然後幾天後,他來到了我的工作室。

我一直想問他一件事。那就是對赫爾曼·黑塞的「藝術家參與政治會導致短命」的言論的看法。但因為他當時正在進行政治行動,並被診斷出患有癌症,所以我決定將黑塞的話封存在我內心深處。但我還是問了一個別的問題: 坂本先生的政治社會行動是出于思想嗎?」 他沈默片刻後回答說: 「我的行動是本質上的,更像是想體驗集會現場,類似於音樂會的現場主義吧。」

我認為藝術創作本身具有反社會性,並蘊含著和平理念,因此沒有必要故意進行宣傳行動。

現在,這本書是坂本龍一71年生命的自傳。一開始就突然報道了無法預料的艱苦癌症治療。癌症腫瘤不斷轉移,他進行了6次手術,其中有些手術持續了20個小時。

儘管身心都遭受了重創,但他並不多談論死亡。他一直在面對生活,即使在臨近死亡的前兩年和前一年,他也在海外等地完成了大量的工作。在面臨死亡的人生階段,他對烏克蘭遭到俄羅斯入侵的事情感到震驚,並希望暴力能盡快停止,參與了支持烏克蘭的海外慈善專輯,並創作了新歌。

直到本書的最後一行,他一直在談論音樂。在這本於臨近生命終結之時完成的書中,並沒有對生死的遺憾。只有一句話「人生朝露,藝術千秋」。他放下筆寫道「暫時就到這裡」。

在這本書的描述中,提到我和山田洋次每個星期日吃豬排後吃紅豆湯,但事實上是吃蕎麥後吃紅豆湯(笑)。為什麼像我這樣拘泥於無關緊要的事情的人和坂本龍一這樣討論國家大事的人會成為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