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花了近个来钟驱车抵达龙岗野松画廊，看完《Now You Know! 日本新锐艺术家巡回联展》以后，我弟说：
「展是不错，可我们来回两个小时，就为了看十分钟的展？」
这个问题，换个方向也就是讨论线上线下。线上看电影和电影院看电影，这种比较直观，无非就是电影院气氛好、画质清晰、音响赞。那么线上看展和线下的区别在哪里？装置艺术在观感上可能区别很大，但写真和画展你往往能从美术馆官方渠道或相关艺文报道中一探究竟，整个展览的布置、彩蛋、每幅画作的全貌一览无余的放在你眼前，你不需要到现场都能把整个展览看完，甚至可能比你到现场「看到」的细节还要多。那你去现场的意义在哪里？有人说是去打卡，当然能和喜欢的作品近距离接触是一方面。 但我想从其他的一些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首先是我认为去美术馆的「路上」这点很重要，就好比去某个独立书店，沿途路上的风景是不会错过的。去野松，你发现它原来在村子里；去木木、原来要穿过许多胡同巷子；去香蕉鱼，路上工地一片，泥泞路面在你看见它以后通通忘记；顺德的盒子美术馆在幽静的公园深处，拿来媲美井之头的吉卜力美术馆好像也不觉过分；去西岸、海上世界，靠近海的一面是如此安静；去H building，兰桂坊的上坡小径让你印象深刻；从21_21美术馆出来到乃木坂乘坐地铁，被远处的婚纱店吸引；往往「路上」已经成为与作品连结的一个记忆点，甚至有时你完全记不起当天看了什么作品，却还记得去美术馆路上的风景，这点不可否认。
其次就是策展人、创作者在场地留下的线索是无法通过流媒体的方式传播的，或许未来AR可以做到。比如画的高度，什么是观看最舒适的角度；画框的颜色；颜料的深浅、不同作品之间的联系；不同主题的分类；作品观赏的顺序；相关珍贵的视频。这些都是无法完美复刻的。
最后，针对这个问题，「不必太过认真」。不要总是指望能从中得到什么，不要太过贪心，没有人能一次看完整个大英博物馆，这不过是你人生中再平凡不过的一个下午。就像想起上一次看见的星星，感动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