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徘徊于深圳湾-蛇口一带,和小宝见面的这几次,每每黄昏时分,都感叹:
「你看,那边的天空好美啊!仿佛世界末日一样。」
或许命运就在这时候悄然的把那预兆抹在这带着些暖色的夜幕中,就连那黑夜也不再是单调的暗,地平线以上泛着淡淡橘红色的夜空里,差些就被误以为是火山喷发的前兆。如同坐在那飞驰在高速路上的车窗里看到的点点光亮,虚幻飘渺,内心充满无法捕捉那飞速掠过、不断错失的风景所带来的失落感。
得知外婆离开的那天,我身处异地,电话那头话音刚落下,内心一片空白,心没有突然跌落至谷底的感觉,出奇的平稳,只是就像上面所提及的那种失落感,让我一时语塞。回程的路上,一心只想被那没有意义的黑或是车窗前仅存的几点光亮淹没。
也不知道为什么,与悲哀打了照面,却无法流出一滴眼泪。原本预定的高铁票,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早早也退票了。或许是因为有些许自责,连那最后的目送,内心竟也抗拒起来。
想起蜷川实花在写真集「うつくしい日々」(那些美丽的日子)扉页写的那句:
「父亲离开的那天,天空美丽的可怕。」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吧,也很想说出电影「beginner」里奥利弗在电话里问安娜的那句:
「why do you leave everyone ?」
每个人都会离开每个人,被迫的离开、主动的离开、可以选择的告别、悄无声息的告别。我曾引以为豪,永远都可以在那告别来临之前先行一步,做好所有准备,让其光荣的落下帷幕,转身离开的画面,记忆里也出现过许多次。但这次彻底将我狠狠摔下,错过了,无法补救,无从捕捉,连叹息都显得苍白。
坂本先生专辑Async的那首「fullmoon」独白的那句:
「也许,四或五次吧?甚至可能没这么多。你会看到满月升起几次呢?」
记忆里我还能想起的,关于外婆的温柔,在我们有限的交集里,确实很少很少。但人就是如此悲哀,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拼命的企图抓住一些光亮,那些算得上回忆的回忆。
但这光亮无比重要,只要还留有一点光,无论开始了什么,又结束了什么,带着光活下去的人,因此要更努力才行,那是从异世界里传过来的光亮啊。
我深深的祈祷着:
在那里,一定是万里晴空吧。
外婆,您一路走好,保佑我们更勇敢的活下去。